第1562章 这活,林北不干了啊!! 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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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开!我们是林厝的!让我们出去!” 林国栋心急如焚,对着堵在楼梯口的人群大吼。
“林厝的?” 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陈厝后生仔闻声扭过头,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,“想出去?门都没有!”
旁边几个精壮汉子立刻围拢过来,眼神凶狠,有意无意地堵死了去路。
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,镇街上的火药味已经高高的扬了起来。
“干恁老!林厝的衰仔也敢来!”
“陈厝的贼骨头,占了我们的地还敢堵门?”
“靠北木啊!当年没把你们打怕是不是?”
“来啊!看谁怕谁!新账旧账一起算!”
隔着镇政府铁门的缝隙,林厝和陈厝两拨人,如同两股即将碰撞的浊浪,隔着十几米的街面,对骂着,挥舞着手中的家伙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。
听到“陈厝”、“林厝”几个字,路边店铺的人,好像商量好一般,都收了看热闹的劲头,“呼呼啦啦”进屋的进屋,关门的关门。
林保录在那边跳着脚喊,“国栋!国栋!他们不讲理啊!”
这边陈厝的人则指着林保录骂,“就是这老货当年带人抢的界!”
不知是谁先扔出了一块半截砖头,“啪”地砸在林厝这边一个青年脚边。火星瞬间被点燃!
“干!”
“冲进去!”
“干死这帮贼目!”
几个血气方刚的林厝后生眼珠子都红了,嗷嗷叫着就要往前冲!
陈厝那边也毫不示弱,大喊着,拎着家伙就要迎上!
眼看一场惨烈的械斗就要爆发!
“让开!”一声低喝如同炸雷,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林国栋身边的李乐喉间滚动。
异常高壮的身影猛地向前一踏,右肩微沉,脊椎如大弓绷紧,力从脚跟起,节节贯穿,腰胯猛地一拧,“哼!”一声短促的吐气开声。
那个刚刚指挥人挡在林国栋还有王金福这些镇上干部、民警身前的金链子只觉得一股巨力撞来,像被狂奔的野牛顶到胸口,闷哼一声,双脚离地,整个人倒飞出去,撞翻后面两人,滚作一团。
李乐动作不停,左臂如鞭甩出,手背绷直如刀,“啪”一声脆响,精准地抽在另一个举着木棍砸来的青年手腕麻筋上。
那青年惨叫一声,木棍脱手飞出。李乐顺势抬膝,一个正蹬,踹在又一人的胸口,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,只让人痛呼倒地,并未伤筋动骨。
另一边,林国栋看到李乐出手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也动了。
面对一个陈厝的壮汉,肩头一低,矮身进步,“罗汉撞钟”,肩膀带着大力撞入对方怀中,把人撞翻,起身时,右腿如钢鞭般扫出,又是一个低扫,朝着身前另一人的小腿,略一触碰,那人像个破麻袋一样,倒在地上抱着小腿叫唤,“哎哟,妈呀!”
两人如同两把尖刀,瞬间在拥堵的人群中撕开一道口子!
李乐动作干净利落简练,林国栋迅猛刚烈,却都又留了分寸,只求弄倒,不伤筋骨。
“王镇长,黄所长,愣着干嘛,跟上啊,拉住两边人!!”林国栋大吼一声,声音压过嘈杂。
“啊,啊!快!跟上他们!冲出去!”
趁着李乐和林国栋打开的缺口,王金福带着镇上的干部和几个民警奋力跟上,硬生生挤出了镇大院。
而李乐这边,和林国栋冲出大院,瞧见“两军阵前”,林厝这边,有个一马当先的矮壮汉子,正准备抄起木棍向对面砸下去,脚底紧赶两步。
那汉子只觉眼前一花,手腕猛地传来一阵被铁钳锁死的剧痛!
李乐的手如同钢浇铁铸,擒拿的巧劲瞬间爆发,五指一扣一旋!
“嗷~~~~”人惨嚎一声,棍子脱手而飞,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带得踉跄旋转,半边身子都麻了。
李乐顺势一个抬脚,脚尖精准地在他支撑腿的膝弯外侧轻轻一点,那人顿觉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被惯性带得向前扑去,啃了一嘴泥,再想挣扎,只觉得浑身关节都被无形的力量锁住,动弹不得。
几乎在李乐出手的同时,林国栋眼见李乐撕开一个口子,暴喝一声:“都给我住手!”
硬桥硬马!一个试图阻拦他的,刚伸手抓来,林国栋不闪不避,左手如铁闸般格开对方手臂,右掌根带着沉猛的力道,闪电般印在对方胸口膻中穴下方寸许,一掌推出,那人闷哼一声,脸色煞白,噔噔噔连退几步,捂着胸口剧烈咳嗽,一时失去了战力。
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和威慑,王金福领着镇干部和镇派出所仅有的几个民警,插到林厝和陈厝两方队伍中间,冲两边大喊着,“退后,退后!!”
“保录叔!住手!” 林国栋猛地跳到林保录面前,劈手夺过他手里一根刚举起来的锄头柄,“你搞什么名堂!谁让你带人来的?!”
林保录被他吼得一哆嗦,但兀自嘴硬,“我,我听人说陈厝的车一车一车往镇上拉人,要逼镇里!我怕,怕他们乱来,咱村吃亏啊,咱林厝也不是没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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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屁!” 林国栋指着身后同样被民警隔开,暂时停下冲击的陈厝人群,又指向自己面前激愤的林厝村民,“你看看!这叫中了人家的计!傻不傻?”
“给我住手!!全体林厝人,听我命令!后退!”
这一声吼,蕴含着林国栋在林厝村十几年积累的、为村民谋福利、处事公正所换来的威望。
已经红了眼、举起家伙的林保录和前排村民,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动作猛地僵住。
“国栋哥!”
“栋叔!”
“后退!!”林国栋张开双臂,死死挡在自己村民和陈厝人之间,胸膛剧烈起伏,眼神锐利如刀,扫过每一个熟悉的面孔。
“都给我把家伙放下!听见没有?放下!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,还是来给祖宗抹黑、给林厝招祸的?啊!”
“你们想干什么?想让那些血淋淋的旧账再来一次?打赢了坐牢,打输了进医院,甚至进棺材,值不值?”
林厝的村民们,尤其是那些被热血冲昏头脑的青年,在林国栋积威和质问下,如同泄了气的皮球,高举的手臂缓缓垂下。
就在林厝这边气势被林国栋生生压住的瞬间,陈永泰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。他看到了林国栋的威望,也看到了镇政府门口严阵以待的民警和王金福惨白的脸。
目的,已经达到了。压力,给足了。再僵持下去,万一真有哪个愣头青开了第一下,局面将彻底失控,对谁都没好处。
陈永泰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摆,对着身边几个房头话事人低声说了句什么。
随即,一个声音响起,“好了!陈家子孙,都收声!今日,我们只为祖宗基业讨个说法,不是来打架的,镇里既然看到了我们的决心,自有公断,都回吧!莫要在此喧哗,失了体统!”
陈厝的人群虽然依旧愤愤不平,但在几个核心人物的低声呵斥和拉扯下,人群开始缓慢地、骂骂咧咧地向后退去,如同退潮的海水,留下满地狼藉和浓得化不开的敌意。
一场千钧一发、几乎要染红合口镇街头的宗族大械斗,于最后一刻被强行摁了回去。
王金福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,被旁边的人死死扶住,大口喘着粗气,看着缓缓退去的两拨人,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深深的疲惫。
心里只有一个声音,干林木啊,这活儿,谁特么爱干谁干,这镇长,林北不当了还不行!
街角,一栋小楼的三楼窗口,正拿着高倍望远镜,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的陈言响,忽然看到镜头里,那个圆寸脑袋忽然转过头看向这边,忙一转身,靠在墙后。
“响哥?”
“没事儿。”一皱眉,又摇摇头,对着一旁板寸汉子低声道,“走,开车,去接永泰公。”
三分钟后,一辆黑色帕萨特无声地滑入一条小巷,陈永泰被人搀扶着上了车,脸色依旧沉静,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“永泰公,受惊了。”陈言响递过一瓶水,语气温和。
陈永泰摆摆手,没接,只是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,沉默片刻才道,“响仔,今日这阵仗,够了?”
“够了?”陈言响轻笑一声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“不过,这才哪到哪?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“林国栋今天能压住一次,能压住十次吗?林厝那些人,心里那根刺已经挑出来了。”
“接下来,我们得找机会,再给他们林厝添把火,挑起点不大不小的冲突来....”
“还挑?”陈永泰瞥了陈言响一眼,带着疑虑,“今天....再挑,万一真打起来.....”
“永泰公放心,火候我来掌握。冲突不在大,而在有。只要冲突不断,压力就在。到时候,镇里、市里为了平息事态,为了这个工业园能顺利落地,才会真正坐下来,跟我们谈条件。”
陈言响摸出一盒软金狼,递给陈永泰,点上,“那时,我们再把码头这个条件抛出来。甚至.....”嘴角的弧度更深,“我们可以主动提出让地,显得我们陈厝顾全大局,有气度,名声有了,实惠更有了,上面也开心,这才是真正的进退有据。”
陈永泰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,看着陈言响那张斯文却透着算计的脸,车内一时只剩下引擎的低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