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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如意暗自松了口气,下意识看了一眼行临。行临没再追问,甚至也没看她,手持茶杯在慢慢品茶,侧脸平静,看不出丝毫波澜来。

心底泛起的隐隐雀跃就如被风吹熄了的烛火,或许,他也只是随口问问。

乔如意想到这,暗骂自己矫情。

是你自己说危止没做什么的,你还想让行临干点什么吗?

乔如意,你是有未婚夫的人。

最后,她的脑海是这么告诫自己的。

这时沈确开口问行临,“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我们进了九时墟,你却在这里?”

行临放下茶杯,“这种情况我之前也没见过,可能我们从一开始就没走出过幻境。”

“九时墟也是幻境?”乔如意诧异。

行临摇头,“九时墟是特别的存在,不受时间、空间的限制。”

显然,对于他们的经历行临并不能给出明确答复。至于他为什么会来这里,行临纠正了他们的说辞。

“我一直没离开,始终在这里。”

乔如意一下明白了。

当时行临收了游光,他们误以为回到了咖啡厅,实际上是他们和行临之间发生了地点错位。

她下意识伸手看了看。

手指上的伤口还在,只不过快愈合了,有些刺痒。

下一秒就见行临的手伸过来,轻轻攥住她的手。

乔如意微微一愣,随即抬头看他,却见他的目光落在她手指的伤口上。

心头一颤。

他抬眼,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,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。

想的绝对是一个答案,这一刻乔如意极其肯定。

从彼此对视的眼神里。

“血。”行临说了一个字。

乔如意轻轻点头,“是血。”

其他人也没无聊到认为这俩人在打情骂俏,闻言,脑子转得都人挺快,哪怕是鱼人有,在经过这么多的诡异后也能跟上节奏了。

陶姜愕然,“意思是,能进到九时墟缘于如意的血?”

“是。”行临还轻轻攥着她的手没放,像是继续刚刚的十指相扣般,但这次,他拉她手拉得明目张胆。

“能入九时墟者都是因缘际会,你们并非邀请之列,所以照理说进不到九时墟。甚至说,眼前这场丝绸幻境,都不该是你们能进来的。”

行临的视线重新落回乔如意的手指上,“透骨拓能让如意感受到幻境,但是她的血,能让她进入到幻境。”

乔如意的思路也跟得上,“换言之,透骨拓就像是指南针指明目的地,我的血是能通往目的地的钥匙。”

行临轻轻点头。

沈确反应过来,“能来这里是因为当时游光沾上了如意的血,而在对付游光的时候……”他的视线落在乔如意的手指上,“她的手指被昆吾划伤了,流了血。”

乔如意点头,是这样的,没错。

陶姜心生不解,“如意的血具有特殊意义,照这么看,不管是我们来到这里还是进到九时墟都该是带有任务线吧,可现在任务线是什么?”

这才是众人想不通的地方。

几人陷入沉默。

突然,周别轻叫了一声,“我知道了!”

其他五人都齐刷刷看向他。

周别说,“任务线就是帮着我哥抓游光!”

众人:……

静悄悄……

陶姜伸手拿过茶舀,“来来来,茶都凉了吧,添些热的。”

周别瞧着众人的反应,很是不满意,“我说错了吗?要不然你们说说看。”

能说出来就不用被困在这里了。

但周别的这句话也不算是白说,乔如意由此想到了关键问题,看向行临,“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呢?”

行临告知,“捉拿游光。”

一句话把其他人给说愣了。

乔如意一头雾水,“是谁?”

“大行首曹禄山。”

其他人闻言都愣住了,好半天乔如意才问,“你是……记错了吧?之前你对付的游光不就是曹禄山吗?”

行临没回答,反倒转头看她,“你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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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如意点头,“我们看见他进了九时墟许愿。”

行临微微点头。

少许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,“虽然都是丝绸幻境,但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是曹禄山还没向九时墟许愿的时刻。”

“什么?”众人愕然。

“等等……”周别觉得脑子不够用了,他试图去分析行临的话。“你的意思是,其实我们前后经历了两个时间段,之前我们面对的是已经成了游光的曹禄山,现在是比之前要早的时间?”

分析得有点绕,但大致是想明白了,行临点头。

“既然曹禄山还没向九时墟许愿,那哪来的游光?”乔如意不解。

行临不疾不徐,“曹禄山违约被抓,最后执念化游光是注定的事,既然能回到原点,我将会在第一时间将游光捕获,以免他祸害百年之后。”

乔如意想到了葛叔留下的金饼,雅丹堆里的那枚金饼,以及姜承安失踪后留在她手里的金饼……

这一切的一切,的确跟曹禄山跪在危止面前许下心愿有关。

曹禄山许下世代富贵之愿,从九时墟带走了那枚象征着交换契约的金饼。

百年后曹禄山的执念游光,的确罪行累累。

“既然曹禄山还没许愿,我们阻止他不就行了?为什么要等他违约,要等游光重现?”乔如意提出质疑。

行临摇头,“曹禄山是九时墟选定的人,他势必要去许愿,也势必要违约。九时墟的规则不能更改,我能做的就是将游光对现实世界的伤害降到最低。”

乔如意皱眉,“真的就不能改变?”

“不能改变。”行临道。

乔如意不甘心,“可一旦改变了呢?”

行临眉间思量,很肯定的口吻,“从没被改变过,虽然在这里曹禄山还没许愿,但在九时墟,他许愿已成事实。”

陶姜多少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,提出了另一种假设,“那是不是当时危止不接受曹禄山的许愿,一切就都改变了?”

周别一点头,“对啊,危止不同意不就完事了?也没有后来的游光。”

行临似笑非笑,“你们怎么能让危止不同意?”

一句话点明了现实。

“曹禄山现在不是还没见到危止吗?我们可以进到九时墟里,阻止危止见曹禄山啊。”陶姜大胆推演。

这个思路是对的,符合逻辑。

但乔如意没说话,她沉默了好半天,摇头说,“行临说得没错,曹禄山进九时墟许愿,这是个既定事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