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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看了一眼,便命人将其焚烧了。

没过几日,便听到萧美人送东西去紫宸殿,不过半个时辰便被降位禁足的事情。

“看来,庆王撒的网不少,萧美人也真是心甘情愿为了一个男人,连前程和家族都不要了。”

不管萧美人如何巧舌如簧,本质都是在为了一个男人求情。

崇庆帝如何能够忍受?

许是真的看不到希望了,庆王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人给她带话,威胁说有她的把柄,若不救他留下来,便要揭发她。

杨佩宁一笑置之。

这日一早,紫宸殿来人请她。

并不是曹恩保或是程让,而是一个面生的御前内侍。

也不说紫宸殿发生了什么,只说陛下让她过去。

崇庆帝“恩”了一声,入殿更衣了便跟随其前往紫宸殿。

与此同时,紫宸殿中,庆王跪在地上,言辞诚恳。

“皇兄如何怀疑臣弟都不要紧,为打消皇兄疑心,臣弟甘愿远赴西北,终身镇守边关!只是臣弟实在不忍皇兄宠爱恶毒女子,将她高高捧起,反害了皇兄和整个皇室!”

崇庆帝从一摞摞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看他,“淑妃很快就到了,朕也很想知道,她到底何处背叛于朕。”

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庆王听他说话,只以为他早就疑心淑妃,并且深感芥蒂。

一点儿不愧疚地多添了一把火。

“说来惭愧,淑妃曾见臣弟得幸于皇兄,有意拉拢。想来总归是手底下有皇子的人,想法和打算筹谋也多一些。”

崇庆帝听到这里,手里批折子的动作停下,目光直直看着他。

“你以为,淑妃是怎样的人?”

庆王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,斟酌半响后,恭敬低头,“臣弟不敢妄言后妃。”

“没事,朕许你议论。”

“臣弟以为,此女太过狡诈,且心胸狭窄。料想皇兄这么些年宫中无甚皇嗣所出,也并非全是皇后的手段……”

“庆王一个外男,倒是对宫中后妃心性了如指掌,叫人听来真是惊讶得很呐!”

说话间,杨佩宁已经大步入内。

一袭华丽的茜色宫装,从庆王身边掠过,带来一股霸道的冷风。

她矮身下去,“臣妾在宫中,听闻陛下召唤前来,却不料远远便听到庆王如此议论臣妾,臣妾实在委屈愤怒,一时失礼,请陛下恕罪。”

崇庆帝甚少看到这样的淑妃。

雷厉风行,锋芒毕露,气势逼人。

那身茜色锦缎,正是他前些日子所赐的衣料制成,如今穿在她身上,活像披了一件战袍一般。

他摆了摆手,“你身子不好,就不要拘礼了。”

像极了炸毛猫一样的淑妃,被帝王的这句话安抚下来。

她侧身看向庆王,“不知本宫何处得罪了庆王爷,临别之际竟要如此诋毁污蔑?难不成见本宫最是得幸于陛下,心怀怨恨挑拨离间陛下与本宫的感情吗?”

淑妃一来就迅速反将一军,企图将此事归咎到他不愿意见崇庆帝过得好上面去。

庆王心道不好,赶紧接话,“淑妃娘娘不必如此急于辩白,倒显得娘娘做贼心虚了。娘娘曾经做过什么,难道还要本王一一在陛下跟前列举出来吗?”
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你尽管说,本宫倒要看看,陛下是信你这个与后妃勾搭在一起的悖逆之臣,还是本宫!”

庆王惊讶于淑妃的胆子大,竟敢在御前将这种事情堂而皇之地说出来!

“淑妃慎言!本王从未做过对不起皇兄的事情!倒是淑妃娘娘,您一直藏起来的一根梅花金簪,里头搁了什么,您难道不清楚吗?”

杨佩宁一听,从袖口里取出一根簪子来,正与那日他赠予她的那支一模一样。

“庆王是说这一根吗?”

庆王正想说是,可转念一想,淑妃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拿出来,便冷哼一声。

“是不是这一根只怕也不是现下能判断的了,”他转头看向崇庆帝,“皇兄,以臣弟之见,如今只怕要先召太医来瞧了,再搜查倚华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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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清楚,他这位皇帝兄长,最是疑心深重。

只要一查,必定能查出那梅花簪的踪迹。

也能查出金粉里头掺杂了能令男子闻之不能有后嗣的狠辣药物,不管药效如何,陛下一定介意并会怪罪于淑妃。

而三皇子已经渐渐长大,聪颖过人,又十分孝敬淑妃,若是陛下赐死淑妃,隔着杀母的仇怨,三皇子日后还会对父皇毕恭毕敬吗?

只要皇族闹出矛盾来,他日后自有重新回来的机会!

上头的崇庆帝将他一脸的算计看在眼里,眼神愈发冰冷。

“不必搜宫了,庆王爷说的金簪,是这个吧?”

一旁的曹恩保突然搭话,从袖口中取出一根梅花金簪来。

庆王瞬间脑袋宕机。

梅花簪,怎么会在曹恩保手里!

曹恩保笑着道,“王爷不知晓,这簪子是许久之前淑妃娘娘拿到御前来献给陛下的,陛下一直好奇王爷为何会赠簪给淑妃娘娘,如今想来,困惑已解。”

庆王一听,脑子“轰”地一声,只看见曹恩保嘴唇动着,却已经听不进他说的什么话。

麻木抬眼时,一叠折子就对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。

庆王躲闪不得,尖锐的折子边角擦伤了额头。

“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崇庆帝是真的气着了,“朕待你不薄,从来没有亏待过你,你倒三番两次地言语拉拢引诱你的皇嫂们,你真当朕是死的吗!”

淑妃,萧美人,杨采女……勾搭的人还真不少!

若非他知晓淑妃心里只有他一人,那日淑妃又哭着来将此事告知于他,他还不知道庆王已经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!

“朕只是让你去守边,已然是格外开恩了,你竟然好不知足,还想挑拨离间,让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前朝后宫,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