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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强行维持一种她认为必须牺牲自我才能成全的‘忠贞’,反而让她活在压力与愧疚里。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更深的辜负和自私?”

孔子晚年所说的“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逾矩”,那份心灵完全解放后的圆融通达,似乎在这一刻有了更深的体悟。规则与随心,并非绝对对立。顺应环境而调整,为所爱的人真正解除枷锁,不也是另一种守护?

“既然梦梦都能放下,愿意以这种方式来‘爱’我,我又何必执着于一个让她痛苦、让她时刻觉得自己不完美的‘忠贞’虚名?”

电梯门无声地打开。林火旺抬步迈入。

“这一世,既要随心所欲掌握乾坤,又何须被凡俗的定义所困?只要护好她们,给她们富足安稳的生活,让她们各得其所,便是我的方式。”

心头的结终于彻底解开。束缚尽去,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感伴随着新生的决断,在心底悄然扩散。

总统套房厚重的卧室门刚刚合拢,床上刚才还闭目“沉睡”的朱玲玲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
那双被誉为“最美港姐”的明眸中,残留着一丝刚刚退去的慌乱和浓得化不开的羞赧。她一骨碌坐起身,也顾不上走光的丝质睡裙,心有余悸地朝着房门方向望了一眼。

“还装睡?”吕瑞容已经披上睡袍,坐在梳妆台前,慢条斯理地梳理着一头黑亮的长发,透过镜子揶揄地看着朱玲玲。

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餍足和一种看透一切的得意,“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?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了,坦坦荡荡不好吗?难不成你还想学柳茹梦那样,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?这里可是港岛!”

她放下梳子,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审视着朱玲玲。“在这个地方,谁笑谁穷!谁会去嘲笑谁能靠上一棵大树?况且……”

她刻意拖长了调子,脸上露出混合着迷恋和现实的神情,“我们跟的,可不是什么脑满肠肥、一身老人味的肥佬富豪。小林生年轻、英俊、有风度、有才华人人都说!财富地位更是……啧,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完美情郎!说实话,能遇上他,春风一度,都算是我们天大的运气,谁知道是谁占谁便宜呢?”

吕瑞容的语气坦率得惊人,剥开了所有情感的遮羞布,只剩下赤裸裸的得失计算。

“只可惜啊,他的心尖尖上,牢牢钉着的就一个柳茹梦。这个,我们没得比。”她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不甘。

朱玲玲靠在床头,抱着膝,沉默了好一会儿。吕瑞容尖锐的话语像针,刺破了她最后一点矜持的伪装。她摸了摸贴身口袋,那张印着一百万港币金额的支票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
“你说的道理,我又何尝不懂?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复杂的疲意,“小林生…各方面都没得挑。长相、能力、财富地位,样样都是顶级的。昨晚…你也知道的,我们两个加一起都没奈何得了他。这样精力旺盛、权势滔天的男人,怎么可能只守着柳茹梦一个人呢?”

她的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奢华的海景,“柳茹梦…大概就是明白了这点,才会主动把我们往他身边送吧?想替他找一个体面的…替代品?”

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和苦涩。

“替代品?”吕瑞容嗤笑一声,眼神带着某种通透的冷酷。她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着外面属于小林天望的中环王国。

“你想这么轻贱自己随你便。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惨?”她转头,扬了扬下巴,神态间恢复了那份精明,“像我这样想不行吗?这一夜,我拿到了多少人奋斗几辈子都挣不到的百万身家!还不算等会儿人家送上门来让我们挑的房子!够我们一家在港岛安安稳稳过上几十年好日子了!一步登天,这不就是我们参加港姐比赛梦寐以求的终点吗?”

她的声音渐渐拔高,带着一种现实主义的兴奋,“不用再担心阿爸工厂哪天破产,不用再像小时候那样缩在壁橱里怕高利贷来砸门!看看你那张支票!一百万能做的事太多了!这才一晚上!朱玲玲,我们赚大了!别不知足!”

这番话像重锤,狠狠砸在朱玲玲的心上,让她那点莫名的惆怅和失落瞬间消散了大半。

昨晚小林生那份出手的阔绰,以及吕瑞容描绘的未来图景……安全、富足、稳定。这不正是她参加港姐、一心要嫁入豪门的终极目标吗?而昨晚,这一切已然唾手可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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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指下意识地隔着丝滑的睡裙面料,感受着支票那坚硬的轮廓,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悄然弥漫。再多的情绪,在这份巨大的物质保障面前,都显得微不足道了。她抿了抿唇,深吸一口气,终于点了点头,那份倔强的傲气被现实彻底抚平:

“我阿爸……他工厂的账面上所有的流动资金,都没这一张纸值钱。还要时刻担心市场不好…现在好了…至少我和我家,都不用再为明天担惊受怕了。”

两人都陷入了沉默。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遥远的城市低鸣,以及另一种无声却又无比真实的满足感。这是从小在不安和物质匮乏中长大的她们,从未体会过的安心。

床上轻微的窸窣声打破了房间的平静。

先是余绮霞猛地坐了起来,宿醉让她头痛欲裂,眼神迷茫了片刻,才聚焦在房间的华丽陈设上。昨晚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,豪华的晚宴,价值两百万的奢靡享受……然后呢?

她几乎是第一时间低头检查自己。衣服是完整的,身体也没有任何想象中的酸痛或不适。一丝不挂、坦诚相对的香艳场景并未发生。

再一看旁边,朱玲玲和吕瑞容都已穿戴整齐,一个坐在窗边看风景,一个在梳妆台前悠闲地整理头发,脸上的红晕未消,眉眼间的春情慵懒,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滋润光泽。

一个念头瞬间击中余绮霞——她们得手了!只有她!这个自诩野心勃勃、卯足了劲要攀附小林生的九龙城寨女孩,居然在关键时刻醉死了过去,错过了这场决定命运的“盛宴”!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