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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少龙赤手空拳对付持青铜剑的恶少,狼狈却有效;他试图用生硬的古语解释自己“方士”身份,惹来一阵哄笑。

他瞥见远处旌旗上斗大的“秦”字,惊愕之下那句近乎无声的“操……”字,更让这几个半大少年乐得拍桌子。

“扑哧!”

阿强探过头,也被那句脏话逗乐,随即又被那精妙绝伦的设定吸引。“这作者脑袋怎么长的?

让现代兵王去帮秦始皇他爹抢老婆?荒诞!但……但好过瘾啊!”

他连抹布都忘了放,顺势坐下,被一段描写赵国邯郸城混乱、肮脏却充满野性生命力的市井描绘拉入了那遥远时空。

学生仔的议论声消失了,整个茶餐厅只剩下翻页和偶尔吸溜早茶的声音。

观塘工业区,工人宿舍门口的小报摊,老陈叼着烟卷,百无聊赖地看着人流。

一个穿着工厂制服的后生仔匆匆丢下硬币,拿起一份《亚洲日报》,只扫了两眼副刊标题《寻秦记第一章:时空错乱》的插画——一个古装与现代混搭的战士形象和一句“跨越时空的战国之旅”,就“咦”了一声站住了。

他干脆靠在墙角翻阅起来,烟灰都忘了弹,直到香烟烧到手指才“嘶”地一声跳起来,却舍不得放下报纸,对着上面项少龙利用现代擒拿技巧对付赵国武士的描述啧啧称奇。

“叼!打烂仔架要是会这些,当年在砵兰街何至于被斩三刀!”

铜锣湾Sogo门口,几个衣着时髦的Office-Lady(女白领)踩着高跟鞋等巴士。

其中一个刚从便利店出来,手里拎着牛奶和新鲜出炉的《亚洲日报》。

她本是按惯例买报准备在车上翻财经版,目光却被副刊那宏大的开篇吸引。

“……二十一世纪中国特种战士项少龙,经历时空实验失败,空降公元前251年赵国邯郸……”

她喃喃念出声,旁边的闺蜜立刻凑过来。

“什么东西?神怪小说?”

“不是!好像…是现代人回到古代!”

女白领激动地指着文字,“你看!他帮那什么寡妇解围!

哇,秦王政的老妈赵姬出场,好妖媚!那描写……作者很懂嘛!好是香艳……尺度这么大的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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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给我看看!”

闺蜜一把抢过报纸,两个白领丽人瞬间沉浸在邯郸城的奇诡风云里,连巴士到站都差点错过,在司机不耐烦的喇叭声中狼狈追车,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份被晨风掀皱的报纸。

深水埗的劏房区,潮湿的楼道里,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学国文教师李先生,正要去学校监考。

经过楼下报摊,习惯性地买了份左派报纸,又鬼使神差地捎上了被热议的《亚洲日报》。

坐在拥挤的公车上,他先翻看了主报那些对东南亚政局的分析,内心感慨手法老辣。

待翻到副刊,开篇……

“历史长河滚滚东流,命运齿轮悄然错位……”

这样的引言就让他眉头一挑。

待看到项少龙作为“特工”,以超越时代的眼光分析战国局势,准备利用信息差在秦赵政争中牟利甚至干预历史,这位自诩博学的老派文人彻底被震住了。“这……这哪里是小说啊?这是对历史的解构和重塑!”

他嘴唇微颤,连握着报纸的手都抖了起来。

什么“王权与阴谋”,什么“奇货可居”,熟悉的吕不韦故事,将被一个现代闯入者的视角重新解读,焕发出令人惊骇又着迷的光芒。

他忘了自己要监考,脑子里疯狂盘算着:“秦王政的童年阴影,嫪毐之乱背后的权谋,甚至秦灭六国统一宇内的必然性……要是真有个现代灵魂参与进去……天啊!”

这份颠覆性的震撼,让他险些坐过站。

《星岛日报》编辑部,烟雾缭绕。

总编面色阴沉,将一份《亚洲日报》狠狠拍在桌上,副刊正是那篇《寻秦记》。

“查到没有?这个‘黄易’到底是何方神圣?笔名?真实身份是什么?

港岛什么时候藏着这么一号人物?

文字老辣,布局大气,情节奇诡,设定更是闻所未闻!

历史还能这么写?”

手下一个主编抹了把汗:“总编,社里的电话线快被打爆了,一半是问霍大少那事,另一半……全是问我们报知道不知道《寻秦记》的内幕,会不会也转载《寻秦记》,下期什么时候,作者是谁!

查不到,真查不到,我们报纸的情报和资料库里完全没有!”

“难道又是那‘小林天望’从日本挖来的鬼才?”

总编咬着雪茄屁股,“这家伙,漫画搞风搞雨也就罢了,现在连最传统的报业副刊都要被他捅出个新窟窿来吗?”

另一个资深文艺版编辑苦着脸:“最可怕的是,这开篇就透着一股浑厚劲力……项少龙这个角色,放在战国乱世,简直就是一把淬火的刀子!

后面肯定还有秦始皇、吕不韦、信陵君、赵姬……全是史册留名的大人物,被他用这种穿越手法一搅合……嘶,不敢想,后面会有多精彩!

这题材,简直是无底金矿!”

他脸上既有从业者看到精品的钦佩,更有被竞争对手按在地上摩擦的绝望,

“这招太狠了!

《亚洲日报》,开篇就是三招,且是连环三招,招招致命!”

《华侨日报》总编马程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面前同样摊开着《亚洲日报》的副刊。

他看得很慢,手指在“项少龙要在秦王政登基时完成拍照任务”这一行字上停了很久。

桌上那份自家报纸还在炒作某船王家族的陈年旧账,此刻相比之下,显得如此索然无味,小肚鸡肠。

他长长叹了口气,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
“时代变了……”

他低声自语,“《龙JUMP》打的是年轻人,这份报纸……这‘黄易’……这《寻秦记》……是要挖断我们这些老报纸的根啊!

信息量?深度?故事性?通俗性”人家全占了!”

他挥挥手,让还在汇报今日发行情况的助理停下,“算了,别报了……让人去买十份…不,二十份《亚洲日报》回来,编辑室人手一份,好好看看人家是怎么做报纸的!”

而在《明报》那间充满着书香与旧纸气息的总编辑办公室里,气氛却截然不同。

明亮的落地窗前,查良镛先生——金庸——正捧着一份《亚洲日报》,看得极为投入。

他架着老花镜,眼神却锐利如鹰,逐行扫过那雄奇瑰丽的文字。

窗外维港的喧闹仿佛被无形屏障隔绝。

他时而眉头紧锁,似乎对某种设定存疑;

时而双眉舒展,嘴角噙着一丝笑意,显是被某个情节或人物描写逗乐;

看到项少龙初入战国那种荒诞错位的生存挣扎时,他微微颔首;

而当故事进入赵国权贵的宴会,暗流涌动,寥寥数笔勾画出赵姬的妖冶与秦异人的隐忍时,老先生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。

秘书王阳端着一杯刚沏好的龙井进来,看到这一幕,不敢打扰,只是轻轻将茶杯放在案头。

茶香袅袅。

金庸却恍若未闻。

他已经完全沉浸在那个由“黄易”构筑的、既熟悉又全然陌生的战国世界里。

当看到第一章末尾,项少龙在月光下凝视邯郸城雄浑古朴的轮廓,心中默念“一定要找到方法,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”时,金庸终于缓缓合上了报纸。

他没有立刻说话,而是拿起茶杯,轻轻呷了一口早已温凉的龙井。

办公室里寂静无声,只有维港远处隐约传来的渡轮汽笛。

良久,他放下茶杯,抬眼望向窗外壮阔的海天,目光悠远而深邃,仿佛穿透时空,看到了某种全新的创作境界。

主编王阳屏息凝神,终于听到老先生一声低沉的、蕴含着无尽惊叹与复杂情绪的喃喃自语:“《寻秦记》……寻秦记……好一个寻秦记!”

“历史小说……竟可如此写法?”

“奇哉!妙哉!”

“这黄易……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

“这小林天望……又是从哪里……请来了这么一位……”

他那深邃的目光最终凝聚在报纸署名处,那个仿佛蕴含着无限可能的“黄易”笔名上,一字一顿,带着由衷的钦佩与不可思议的好奇:“请来了这么一位……怪才奇才坐镇啊!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