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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是最近返城的知青多了,这群人大多无所事事,在街面上甚至还和一些佛爷等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,将整个京城的治安状况,闹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。

徐小东意识到这些问题,并且有心想联系几个同龄且在京城身居关键职位的发小,一起来管管这事了。

但是,这事也缺乏一个契机,以及一个能够领头肃清风气的年轻二代。

很显然……

赵蒙生和黄小力二人,就是这么一把恰逢其会的好刀。

徐小东对二人从小就了解,虽然两人都傲了一些,平常也没少捣蛋。

但他俩本质不坏,讲良心,做事也论规矩,和街面上那些纨绔们,完全不同。

只不过,在去东北之前,两人是空有嘴上的本事,手上的功夫上不了台面,根本就没有震慑二代群体的能力。

可现在不同了!

林火旺的集训,效果是真的好。

才这么短的时间里,就让两人像脱胎换骨一般。

这不……

靶场上的射击比赛刚开始,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。

因为……

当对面几人的靶都打完了,大部分都是九十多环,甚至有一人直接一百环满分时,赵蒙生和黄小力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,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下,直接玩起了飞靶。

砰!砰!砰……

虽然赵蒙生和黄小力两人没有林火旺的本事,能够每一靶都命中飞靶的红心。

但是两人打飞靶都是弹无虚发,每一发都至少打中了八环以上。

对面的纨绔见状是又惊又气不过,立马又耍赖,要和两人比起腿脚上的功夫来。

当着所有人的面,在现成的场地,来个一公里障碍越野。

结果就更不用说了!

赵蒙生和黄小力哥俩这身上的沙袋,可是没有白绑的。

两人健步如飞,翻越障碍的时候,更是一气呵成,丝毫没有任何的阻碍。

那流线的身形,矫健的步法,以及两人之间的配合,都让在场看热闹的所有人目瞪口呆。

而更惊爆所有人眼球的,却是……

当他们都跑到了重点后,那些纨绔们过了几分钟才姗姗来迟,还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模样。

就在此时此刻,赵蒙生和黄小力相视一笑,敞开了裤腿和衣服,原来他们的身上都还绑着负重的沙袋呢!

两条腿,一边一个五斤的沙袋,腰上绑着十斤的沙袋。

也就是说,两人刚刚负重二十斤,都还非常轻松地赢得了这个一公里的障碍越野。

尤其是当他们将身上的三个沙袋解下来,啪的一下丢在地上时,那几个纨绔的脸色煞白,这一次是真的心服口服了。

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狠人呀!

这是日常生活和行动,都习惯的绑上二十斤的沙袋进行负重训练啊!

狠!实在是太狠了。

经此一战,赵蒙生和黄小力,算是彻底地在京城的二代圈子里,奠定了绝对的地位。

那些在外面再嚣张再跳的二代们,现在只要碰到赵蒙生和黄小力,都得低下脑袋来,赶紧恭恭敬敬地喊一声“赵哥”和“黄哥”来。

徐小东也是借着这个机会,上前和两人说了几句话。

两人也是心领神会,然后拱手对在场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说道:

“今天蒙各位自家兄弟,看了一场笑话。

如果能让大家有个乐呵,倒也是值了。

只是有些话,今天在这里算是不吐不快。”

赵蒙生解下迷彩作训服往地上一掷,军靴碾着沙袋向前几步,脊梁骨挺得笔直如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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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扫过全场纨绔子弟,嗓音里带着东北风雪淬炼出的金石之音:

“弟兄们看看这沙袋!五斤绑腿十斤缠腰,我跟老黄在东北零下三十度钻老林子时,连睡觉都套着这身铁甲。

我们拜的师父说……”

他忽然抬高声调,震得几个缩在后面的纨绔一哆嗦,“穿军装的不把骨头炼成钢,战场上就得让父辈的血白流!”

人群里有人讪笑想接茬,却被赵蒙生刀锋似的眼神逼退。

他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胸膛上两道狰狞疤痕:“上个月追猎孤狼,这畜生爪子离心脏就差半寸。

知道我当时想什么?要是我赵蒙生折在畜生嘴里,旁人就真可以光明正大地冲着我妈笑话起来……看呐,果然娘们教出来的就是个废物!”

黄小力适时地也插了一句话道:“死不可怕!怕的是死的没有价值,没有意义,没人记住。

咱们这些人的父辈,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。

当年踏着多少这样的尸骨,才把红旗插遍九州?如今有些人倒好……”

他戟指几个面色发白的纨绔,“拿父辈军功章当护身符,在四九城里充混世魔王!算什么好汉?”

赵蒙生此时,却是突然从裤袋掏出个铝制酒壶,拧开盖子朝天泼洒,浓烈的高粱酒香顿时弥漫靶场:

“让你们闻闻这酒香!上个月在东北,我们回来之前,去拜访过当年东北抗联时的老兵,他们给咱们喝的是埋了二十年的关东烈酒。

他们说当年打小鬼子那会儿,庆功酒里泡着的都是碎弹片!”

说着,赵蒙生的眼眶泛红,酒壶狠狠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巨响,“现在街面上那些佛爷混混,给各位递的什么酒?全特么的都是掺着迷魂药的马尿!”

这话一说,在场便有好几名纨绔心虚得赶紧低下了脑袋来。

而赵蒙生的声音却是陡然转厉:“上个月在西单胡同,两个穿将校呢的崽子,拿气枪打碎国营商店玻璃!保卫处逮人时,他们怎么说的?我爸是某某军长!”

他忽然笑起来,笑声里就像是浸着冰碴子:“等哪天监察组的铡刀架脖子上,诸位是打算哭着喊爹,还是像条汉子把腰杆挺直了?”

黄小力也解下武装带拍在一旁的水泥桌上,牛皮扣环上的五角星闪着冷光:“从今往后,但凡我黄某人在四九城听见谁打着父辈旗号作奸犯科……”

他五指缓缓收拢,将武装带攥得咯吱作响:“不用等纪委上门,老子先替各位老爷子清理门户!”

赵蒙生忽然大步走向场边武器架,抄起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凌空甩了个枪花。

金属碰撞声里,他的话语掷地有声:“咱们父辈用这杆枪打下的江山,不是让败家子拿来糟践的!下个月开始,我跟老黄就在这门头沟靶场开特训班……”

枪托重重顿地,惊起一群麻雀,“是爷们的,就来跟我学点真本事;是孬种的,继续窝在八大胡同当蛀虫!”

风卷着硝烟掠过门头沟,七百亩靶场鸦雀无声。

几个被点过名的纨绔低着头,皮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弹壳。

忽然便听到有人摘下贝雷帽,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。

这记脆响像道惊雷,劈开了京城纨绔圈浑浑噩噩的天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