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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,手持听瓮的宗爱面色骤变。

听瓮是一种窃听之物,可将屋内动静听得一清二楚。

听得愈是真切,心里也更是慌乱,不觉间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。

见里头二人不再说紧要之事,宗爱忙将贴在门墙上的听瓮收进怀中。

皇帝这分明是在向皇孙托付社稷,属意其继位!

一旦拓跋濬登基,掌握生杀大权,他甚至无须去那些构陷太子的证据,就能让他宗爱千刀万剐!这可如何是好?

思忖之下,宗爱慢慢踱开,把候在三丈之外的心腹贾周,唤到一处墙角。

说完那件密事,宗爱把声音压得更低:“若那小崽子坐上龙椅,你我……将死无全尸!”

听得这话,贾周大惊失色,急忙问:“那……我们……如何应对?”

“如何应对?你说呢?”宗爱嗤的一声笑出来,眼中凶光毕露。

贾周心领神会,忙低下头:“但凭公爷吩咐!”

当晚,公主府内,侍卫长曾毅和霍晴岚,带来了一个消息。

曾毅风尘仆仆,难掩激动之色:“殿下!找到了!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制作巫蛊人偶的匠人!他藏匿在漠南的一处小镇!殿下可要审讯他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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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,拓跋月闻言霍然起身。

太子案中最直接、最恶毒的物证,乃是诅咒皇帝的巫蛊人偶,制巫蛊者落网,或许就能揭开背后主谋,为太子洗刷冤屈!

原来,关键人证盐枭鲁七,很早之前便在狱中猝死,死因是被吃食噎住。

拓跋月自然不信,但当日看守他的狱卒畏惧自杀,线索自然一时中断。

巫蛊一事,拓跋月打从太子被软禁开始,就命人着手去查,可一直没有确信。

现下……虽然晚了一些,但能还太子清白,为太孙铺路,总是好事。

“人在何处?口供如何?”拓跋月急问。

霍晴岚忙答:“刚押至京中,初步审讯,他已承认受人所雇制作人偶,但对方身份隐秘,他也不知具体为何人,只描述了大致相貌。详细口供还需时间。”

“不必等了!立刻备车!我要亲自押他入宫面圣!”拓跋月当机立断。

马车一路疾驰,抵达宫门时,天色已近黄昏。

然而,宫门守卫却异常强硬地拦住了公主车驾。

“公主殿下请留步!酉时已过,宫门已下钥,依照新规,任何人不得入内!”

“新规?何人下的新规?本宫有十万火急之事,须即刻面圣!”拓跋月心中焦急,厉声道。

“回殿下,正是至尊亲口谕令,酉时后紧闭宫门,无特旨不得开启。末将不敢违抗,请殿下恕罪!”守卫鞠了一躬,态度恭敬却毫不动摇。

拓跋月的心猛地一沉,至尊为何下了这般旨意?

暮色中,宫门紧闭,像是缄口不言的人。

拓跋月心中隐隐不安。

她又看了看身后马车里关键人证,一时踌躇不决。

硬闯?风险太大,且可能授人以柄。

最终,她强压下立刻揭穿真相的冲动,咬了咬牙:“回府!”

马车调头,驶离那森严的宫墙。

拓跋月回头望去,但见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,正映在巍峨宫阙之上,漫出一层诡异的橙红色,有些像是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