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五十六章 太孙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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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姮忍着厌烦,转过身,看向来人。
“陆夫人!”
王姮神色不变,来人竟真是“故人”。
幼时在沂州的老相识,亦算是半个同门——陆伽蓝。
“公主,好久不见,您还是这般美丽!”
陆伽蓝带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女童,躬身向王姮行礼。
抬起头来时,正好看到王姮那仙姿绝色的容颜。
陆伽蓝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嫉妒——
几年不见,王九竟愈发美了。
她的眼睛却还是那么干净、澄澈,仿佛从未被这世俗所侵染。
凭什么?
凭什么她可以生得这么美?过得这么好?
这些年,陆伽蓝以为自己也算富贵、圆满。
丈夫虽不是她所爱所愿,却待她如珠如宝。
偌大将军府的后院,只有她一个女人。
没有姬妾,更没有庶子庶女。
家里的孩子,都是她亲生的骨血。
七八年的时间里,她已经生下了一女两子,如今肚子里又有了一个。
周围的人,谁不夸她一句夫妻恩爱、儿女双全、福泽深厚?
尤其是丈夫的仕途一路顺遂,从最初的一个大头兵,成功晋升为从三品的云麾将军。
夫贵妻荣,陆伽蓝也得了诰命,成了三品夫人。
他们家背靠晋城长公主、陆将军,在权贵如云的京城,亦不会被人小觑。
有夫有子有诰命,陆伽蓝走到哪儿,看到的都是旁人的羡慕,听到的都是众人的吹捧,早些年的愤懑与不甘,似乎都消散了。
是的,似乎!
因为陆伽蓝发现,当她再度看到曾经的宿敌时,自以为平静的心,再度起了波澜。
她还是嫉妒着、恨着某个天之骄女——王姮王九娘。
“陆夫人客气了!”
王姮仿佛没有看到陆伽蓝眼底的激烈情绪,她的目光在陆伽蓝以及她身侧的女同身上掠过,“这是令爱?竟这般大了?”
到底是故人,对方还对自己存着恶意,王姮便客气的寒暄两句。
时隔多年,王姮还是不能理解陆伽蓝为何会这般仇视自己。
王姮甚至都有些忘了,她与陆伽蓝为何会结仇!
最初,好像是因为陆伽蓝想要嫁给楼彧?
可,这都十多年了,陆伽蓝早已嫁人,儿女成双,年少时的种种也该放下了吧。
王姮不明白,却会谨慎、戒备。
陆伽蓝也就罢了,她的夫君宇文战,这些年一直跟着陆珏征战。
此次灭突厥,陆珏得了夺城的首功,宇文战也得了不少战功。
年前圣人论功行赏的时候,封宇文战为云麾将军,还让他入了金吾卫。
宇文战强势崛起,俨然成了仅次于萧无疾、陆珏的年轻将领。
这般军中新贵,他的夫人,自是能够荣耀、体面。
宇文战掌管着京城禁卫力量,若是与他结怨,虽不至于伤筋动骨,却也会有麻烦。
王姮不是怕了,只是想把一切潜在的威胁都掌控在自己手里。
“回公主,这是臣妇的长女,单名一个‘梵’字。”
陆伽蓝提到女儿,眼底闪过一抹异彩。
她看向七岁大的女童,轻声道:“阿梵,还不给琅琊公主请安?”
宇文梵年纪不大,却颇为守礼。
她被教养得极好,一言一行都透着世家贵女的端庄、沉静。
小小女孩儿,叉手行礼,用稚嫩的声音说道:“梵请公主安!”
王姮眸光微闪,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。
只是速度太快了,她一时没有抓住。
虽然没能抓住脑中的灵光一闪,王姮却还是格外关注了一下宇文梵。
她笑着点头,“免礼!是个好孩子!”
一边说着,王姮一边抬手。
身侧的白芷,非常熟稔的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,将之送到王姮手边。
王姮接过,亲手递给了宇文梵,“初次见面,没有准备,恰巧有几枚宝石,阿梵拿去玩儿吧!”
宇文梵下意识的看向陆伽蓝。
陆伽蓝心底又涌上嫉妒:哼,不愧是京中出了名的女陶朱,就是有钱!
其实,何止是如今,就是小时候在沂州的时候,王九也从未为钱发愁。
才几岁大的胖丫头,一身痴肥,却穿金戴银。
陆伽蓝连头饰都舍不得做的硕大珍珠,却被她随意的缝在鞋子上。
不只是王姮,就连王棉那贱民,也靠着王姮成了富可敌国的女富豪!
早些年,陆伽蓝家破人亡,被流放,被欺凌,曾经的世家贵女,却为了钱、为了活下去,不得不嫁给一个粗鄙的武夫。
在岭南的苦日子,让陆伽蓝格外的看重钱。
这个“习惯”,哪怕宇文战发迹,家里再也不缺钱,陆伽蓝也不曾改变。
她穷怕了,饿怕了。
库房里堆满了金银财货,她都舍不得用。
幸而,陆伽蓝还爱面子,就算心里不舍,也不会真的吝啬,总要给自己、给丈夫装装门面,这才没有闹出“抠搜”的笑话。
即便如此,陆伽蓝的儿女们,虽不至于被穷养,却也没有奢侈到拿着各色宝石当石子玩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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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像王九,哼,出门还随身带着这么多的“小玩意儿”!
陆伽蓝本就嫉恨王姮,这会儿见她随手就用宝石来当做见面礼,愈发的嫉妒、不忿。
不过,二十四岁的陆伽蓝,经历了这么多,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任性小女郎。
她心里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,却都能掩藏起来。
冲着女儿微微颔首,陆伽蓝笑得颇为标准,“阿梵,还不多谢公主赏赐?”
“阿梵多谢公主!”
有了阿母的允许,宇文梵这才高高举起两只小手,恭敬的接了荷包。
王姮点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,便与陆伽蓝母女客套的辞别。
陆伽蓝再度带着女儿躬身,恭送王姮离开。
待王姮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后,陆伽蓝才拉着宇文梵站起来。
望着王姮消失的方向,陆伽蓝眼底闪过一抹冷意。
哼,王九,你现在风光又如何?
十年河东河西,我们且看以后!
她的女儿,可是要——
还、不能说。
陆伽蓝强行将炫耀的话咽了下去,握紧女儿的小手,“走!阿梵,我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!”
“是!阿母!”
宇文梵恭敬的回禀着。
她的一只小手被母亲用力握着,另一只小手里则捏着那个荷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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