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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挥墨并未向田大姚举发翁宝山通敌,而是拿捏住这个把柄。这数月,聂挥墨让翁宝山一直不好过,完全不敢与他起任何冲突。

聂挥墨这么做,是因为倒下一个翁宝山,田大姚的那些儿子还会扶持另外一个翁金山、翁银山上去。

与其对付新的敌人,不如就让这个已经被拿捏住了的翁宝山永远坐在这位置上。

聂挥墨这一招,真的绝了。

现在大堂内,少数几个谋士还在那说话,大多数人沉默。

眼下局面,已至一个“危”字之境。

这数月来,不少人的肠子都悔青了,当初怎么就没有先对江南下手呢。

谁知道坐拥二十万大军和江南富庶之地的庄孟尧会是那样一个草包?

如果江南彻底被他们掌控,现在河京将被完全包围!

但是,也不会有人想到,阿梨和沈冽竟然敢直接偷家,釜底抽薪,把永安给奇袭拿下!

夜色越来越深,黎明将至,仍没有人给出一个令晋宏康觉得满意的破局之策。

晋宏康看他们全都困了,终于散局,令他们回去四个时辰,好好休息,吃饭沐浴,再回来继续。

另外一边,连日赶路到谷州的夏昭衣也收到了信,信上称,聂挥墨对晋宏康下了战书。

夏昭衣有些意外。

聂挥墨如今一直在华州,偶尔带兵马去松州闹一闹,让晋宏康不痛快。

田大姚在牟野上的战事,聂挥墨没有插手,全是田大姚那几个儿子在正面战场上和晋宏康的兵马打得你死我活。

明面上,聂挥墨的权力好像被架空了大半,但夏昭衣知道,他是偃旗息鼓,韬光养晦,他在华州肯定没少屯兵屯粮。

现在,聂挥墨主动对晋宏康下战书,是田大姚的意思,还是聂挥墨故意为之?

若是故意为之,夏昭衣难免会想到,聂挥墨是不是为了帮她。

她并不想欠聂挥墨什么,游州欠得那一句承诺,至今都还没清。

不过这些不会给夏昭衣造成多大困扰,稍作休息,她继续赶路。

隔日,在谷州南边的榆水原镇,夏昭衣留下手下,单独租马车去往驿站。

到一间客栈的上等客房外,她抬手叩门。

里面短暂安静一瞬,忽然传来快步跑来的声音。

门被吱呀一声打开,支离欣喜若狂:“小师姐!你可算来——”

支离眨巴眼睛:“你怎么黑了这么多。”

不算是特别特别黑,但跟以前白皙莹润,吹弹可破,色泽若凝脂的她比起来,真的差了很多。

夏昭衣笑道:“我是去打仗,又不是去喝茶听小曲,能不晒黑吗?”

支离在她身后关门:“我有准备小师姐一定会晒黑的,可是没想到你会黑成这般……沈大哥未说什么吗?”

屋内除了支离,还有另外两个人在,夏昭衣没有见过。

他俩个头高大,很是恭敬:“阿梨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