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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管两千人十天半个月口粮贵,还是管几万人三五年贵,这笔账三岁小孩都会算。】

【……公西一族会答应?】

结果当然是包答应的。

痛快得让魏楼与画面外的人都惊讶。

“公西一族,当真是群奇怪的人……”

虽说他们已经非常适应武胆武者作为大型建设工程的主力,但对于百余年前的时代,这肯定是离经叛道的。主上让他们干活,武胆武者没掀桌全看她掏出的丰厚钱粮的面子。

季孙音部下帮忙干活是因为拿了好处。

双方是平等雇佣关系。

公西一族这些人不一样了。

目前来看,他们没从主上这边获得任何明面上的利益,却因为主上是他们供奉的“神灵”便无条件听从她的调令,这点很叫人意外。

或者说——

信仰这种存在很“奇怪”。

转念一想,他们如今也能无条件相信主上做的任何决定,又何尝不是特殊“信仰”?

待看到公西一族那几位大祭司居然能催发庄稼,轻而易举便让一颗种子经历萌芽到成熟的全过程,寥嘉拍着膝头叹气:“可惜了!”

这声叹息也是其他人此刻的心声。

尽管没有比较过,但从画面呈现出来的情况来看,这些大祭司某些能力与林风类似,利用得好就能在农事上发挥巨大价值。也难怪公西一族随便一铲子下去就是一个粮仓了。

“要是当年能……”

不知有多少人能免于饥饿。

兴许整个历史走向都会不一样。

他们有一个林风主持农家圣殿事务,这些积极替农家招揽培养新鲜血液,不知让多少人吃饱了肚子。百余年前的时代,拥有类似能力的大祭司居然有五个啊!实在暴殄天物!

众人细碎议论清晰传到魏楼叔侄耳中。

魏楼面色平静看着画面,不知心中有无波澜,魏城倒是给了反应,中途还偷偷瞧两眼叔父——他们叔侄在承平年代也生活了不少年,自然知道源源不断产出粮食这件事情有多珍贵。珍贵到能扭转他们在乱世养成的固执思维——缺粮就去抢,自己种哪有抢劫快啊?

固然能爽一时,可治标不治本。

只是饿死的人从他们的人变成敌人的人。

这世上总有人要因为缺粮而饿死。

当年的人都知道,可他们都不在乎。

他们总觉得只要安定下来,没有敌人没有战事,庶民自然而然就拥有了不被打扰的耕作环境,粮食产量就会上去。现在的残酷都是必要的付出。但,沈棠给出了另一个答案。

魏城悄声嘀咕:“叔父啊……”

见其他人没有注意这边,他往叔父魏楼那边靠去:“你说这画里面的,会不会……”

当年那些经历带给他极深的恐惧与绝望。

他每次复盘都不知这个死局怎么解。

如今多了个沈君……

或许真会不一样?

因为季孙音这边缺人,所以沈棠这边也被动缺人,画面中的魏楼不得不当一回骡子。

【这个、这个、还有这个……】沈棠单手叉着腰,拍着一摞一摞又一摞书简,杏眼亮晶晶看着魏·牛马中的牛马·楼,理直气壮道,【我想以君侯才能,一晚上就能解决。】

此话一出,祈善等人默默闭上眼。

神情一个赛一个复杂。

“真不愧是主上。”

即使是失忆,依旧不改骨子里的本色。

魏城眼眶中的火焰都要跳出来了,颇为不瞒道:“魏某虽不知书简里面是什么,但知道叔父是血肉之躯,即便两只手同时开工,一晚上能写多少字?分摊下去也不够啊……”

想出解决办法也是要花时间的。

一晚上?

一晚上怎么够?

画面中的魏楼也发出了类似的质问。

沈棠秉持着出钱的金主娘娘最大的原则,道:【那我不管,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。】

哪有甲方掏了钱雇人还当孙子的道理?

这些借口都不是她关心的,这是魏楼需要考虑解决的。双手环胸,脑袋一仰,那又拽又横的模样,围观群众都觉得她在讨打。画面中的魏楼好脾气,忍了忍,黑脸拂袖走人。

第二天——

沈棠惊喜道:【我就说君侯能行。】

潜力还是要逼一逼才能出来。

这不,魏楼不是圆满完成任务了?

文心文士有文气护体,沈棠也看不到他昨晚熬夜的模样,于是连良心都不用痛了。沈棠捡了几卷书简翻了翻,字迹工整,丝毫没因为时间紧迫、任务繁重而潦草,由此可见魏楼这个人骨子里是个很较真的,不会因私废公。嗯嗯嗯,这是个优良品质,这代表他心里再想打她,也不会用腐烂摆烂的态度敷衍她。嘿嘿嘿,这也意味着魏楼是真正的老实牛马。

每个老板的心头爱啊。

众人都看到沈棠眼底泛起的狡黠。

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肚子里酝酿什么坏了,可偏偏画面中的魏楼不是其中之一。他只看到沈棠嘴巴一张:【君侯,你这朋友肯定跟你一样有本事吧?一人能当几人用对不?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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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楼:【……】

看得画面外的众人着急。

“人都应该得到应得的报应,他刚刚不也说什么‘论人品,各个都该天打雷劈’,背地里蛐蛐文心文士丧良心?既然如此,那就别吝啬亲朋好友!”魏寿这话得到一致认可。

是的——

落入主上手中,何尝不是一种报应?特别是要人没人的主上,她是真不会手下留情。

画面中的沈棠短叹。

【不然实在不值得我三顾茅庐……】

三顾茅庐这四个字一出来,好些人的耳朵都支长了,根本无心注意她后面那两句。祈善看似八风不动,实际上气场都变了。众所周知,他们这位擅长跟臣子甜言蜜语的主君,这辈子只将一人用葛公譬喻,那就是祈善了。当年还是当众说的【元良很好,在我眼中他是我的子房、我的周公、我的葛公,配得上一切赞美】,这待遇连褚尚君都没有得到过。

画面外的气氛更加尴尬。

众人不是暗搓搓看祈善就是暗搓搓看褚曜,生怕这两位因为这事原地扯头花。有人跳出来打圆场:“这些年,谁不知褚相祈相皆是主君心肱骨?这些虚名又不能说明什么。”

内心不断暗骂挑事儿的嘴欠。

哪壶不开提哪壶啊。

也有人询问当年的起居郎1.0。起居注上面,应该没有主君说褚相是葛公的记录吧?

反正他们记忆中,公众场合是没有过的。

至于私底下有没有,那就不知了。

褚曜笑容无暇,仔细看似乎有些勉强僵硬,反观祈善,嘴角的弧度都要压不下。可他一想到画面中的,直线上扬的心情又暴跌。

“……魏君可知那人是谁?”

魏楼:“无甚印象了。”

他一辈子认识的人实在太多了。

其他人:“……”

他们又莫名替那位朋友不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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