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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桃歌甩了甩脑袋,轻叹道:“底气真足,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刘甫儿子呢。”

见势不妙,柳笛从长靴掏出一把匕首,悄悄向采完春笋回来的赵茯苓挪动。

打不过老君山三掌教,难道欺负不了一名弱女子?

只要劫持人质,自己和师兄就能完好无损回到宗门,有父亲和长老作为靠山,谁来了都不怕。

如意算盘打得不错,可惜低估了黑皮丫头。

察觉有人拎着匕首气势汹汹走来,赵茯苓一记锄头抡出,力气用的稍大,匕首倒没打飞,只不过在额头凿出血洞。

鲜血长流。

从没吃过亏的柳笛瘫倒在地,望着满手血迹,呆了片刻,随后嚎啕大哭。

“师妹!!!”

施童双眸充满血丝,咆哮如雷道:“你们都该死!”

然后舍弃长剑,想要替柳笛报仇雪恨。

李桃歌只觉得背后掠过微风,再回过头,赵茯苓已然离开原地,来到任太阑身后。

鬼魅般的轻功不可怕,可是这一来一回不过转瞬间,还拉着一个大活人,这就细思恐极了。

传说中的缩地成寸?

“省省吧,你们宗门的人,贫道又不是没教训过。”

任太阑从小茯苓手里接过竹笋,一扭一抖,笋壳剥落,变成薄厚整齐的切片。

任太阑一边往石锅放菜,一边碎碎念道:“百年前的八月十五,一名年轻人来到老君山比武,恰逢贫道在山门睡觉,那货嗓门大,脾气臭,上来就骂脏话,吵醒了贫道美梦。泥像都有三分火气,何况贫道也是当年正青春,帅得很,一气之下,卸了他一条膀子,反倒为他日后搏来独臂剑君美名。”

施童听到最后一句话,神色如同见了鬼,声音剧颤道:“你……是你,斩了祖师爷左臂?!!!”

任太阑翻弄着笋片,心不在焉道:“年轻人自报家门姓柳,用的剑招与你相似,应该是吧。不过贫道记得姓柳的春日剑没这么差劲,认真起来,能撑个两三招,怎么教出你们这帮窝囊废?真是黄鼠狼的崽子,一代不如一代。”

施童彻底蔫了。

瘫软跪倒,面如死灰。

即便对方在辱及祖师,也没了还嘴的勇气。

任太阑用筷子敲了敲石锅,轻声道:“侯爷,尝尝贫道手艺。”

李桃歌莞尔一笑,夹了片笋放入口中,龇牙道:“三掌教还是专注于传道授业为妙。”

任太阑自己尝了一口,眉头逐渐皱起,呸的一声吐出老远,“学做几十年的菜,仍没入门,罢了罢了,还是当食客舒心。”

徐清风小心问道:“三掌教,这二人该如何处置?”

任太阑悻悻然丢掉筷子,平静道:“敢来老君山行凶,想必做好了万全准备,交给小师弟的弟子吧,宝台殿的剑快,砍起来不疼,随他们师祖柳春日一样,摘了左臂。”

春日剑宗二人这才明白,为何几十年来,极少有人来老君山比武,导致年轻后辈都忽略了五殿大真人存在。

大宁四大宗门,有假吗?

任太阑指向石锅,谄媚道:“侯爷,还是你来。”

李桃歌耸耸肩,“不敢出手,怕被卸了膀子。”

任太阑嘴角上扬,终于露出笑意,“调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