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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七不理解,但是听话,乖乖的端了炸鹌鹑去往隔壁院子。

盛凝酥恍然:“你这是……杀鸡儆猴?”

冯思思肯定不会吃这么腌臜的炸鹌鹑,但是她一定会把事情如实告诉赵氏。

赵氏那个老狐狸,只要稍微一调查,就能知道谢承漠知晓她下毒的事了。

盛凝酥担忧道:“侯爷,你这样做,就等于是在对她宣战了。”

“那又怎样?是她先不仁在前!”谢承漠顿了顿,低头道:“今晚上要不是你,我肯定又要中毒了!”

他看着自己的手,反复看了看,揉搓着指尖:“这双手,如果不杀人,就会被人杀!”

盛凝酥软语:“身居庙堂,又在高位,难免的事情。”

“是啊,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!庙堂之争,向来都是浴血之战,别人不死,我就得死!可是……”

他的声音愈发低沉,近乎是在呢喃。

“谁在最初的时候,不是一张白纸呢?当血点染的多了,白纸也就变成了红纸,即便再漂白,哪怕是换一张纸,也不可能再变回去了!!”

与之前的谢承漠相比,此时的他似乎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,说着莫名其妙的话,情绪也异常低落。

许久,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:“回不去了,再也回不去了!”

盛凝酥感知到了他的变化,心下觉得奇怪,又不好说什么,只能岔开话题。

“那个,侯爷,要不,我,替你把把脉?”

她知道谢承漠身子不好,但是具体不好到什么程度,还不清楚。

“我虽然不行,也算学过几天。”

略微滞了下,笑道:“小女子不才,或许可以保证你活到第十八天。”

轻松的话语吹散了两人间的阴霾。

谢承漠也笑了,虽然笑容淡淡的:“行,那我们就看看,你有什么手段可以让保我多活一日。”

两人收了桌上的杂物,谢承漠静坐片刻,平复下心绪后,挽起衣袖。

盛凝酥则用绢帕叠了个诊包,待谢承漠放上手腕后,指腹轻落,敛眸垂睫。

只是轻微的触碰,盛凝酥的瞳底就震了震,长睫颤抖着抬眸看着他。

谢承漠神色淡然,似乎她的反应在预料之中。

须臾,盛凝酥猛然收回手,诧异的看着他,许久,冒出一句话。

“你,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?”

谢承漠的身体里不止一种毒素。

如今的他气脉逆转,血逆上行,脏腑都呈现了衰竭的状态,脉象乱的简直就是一团乱麻。

谢承漠整理好衣袖,似笑非笑:“就这样苟活着,你不都看到了吗?”

盛凝酥看向他的轮椅:“所以,你坐轮椅,并不是装的……”

他是真的身子孱弱。

可即便是这样的孱弱,方才爆发出来的时候,还是将她给死死压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