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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,早已病重不能视事的当朝天子,安然无恙的在前朝现身;还展露出了神异和祥瑞征兆,这就是天下最大的势。也足以让大多数的朝臣和前朝军队,谨遵上命而行。就算有少数人不甘心,或是别有异心和想念,也毫无用处了。

因此,在驻守前朝的左右金吾仗院、左右监门卫;承天门以南的左右卫、左右武卫;左右银台门外的左右骁卫、左右威卫;太仆寺、司农寺的防阖、门阍,卫尉寺的武库守卫;东宫留守的六府十率卫士等等,相继汇聚在天子身侧。

又簇拥着天子李泓的车舆,浩浩荡荡的重返皇城大内/紫薇城时,就再也没有能够阻挡他们的存在了。曾经敢于对銮驾和抬舆射箭的烛龙门内,守军早已自行逃散一空;值守在贞观殿、宣政殿各处的宿卫,也相继被缴械编管起来。

更有人毫不犹豫的自内而外打开,阻挡在天子仪仗面前的乾化门、武峻门、广文门等,高大的城楼和宫门,解甲弃械、跪服乞降于门道两侧。同时,位于禁内的学士院、中书省、门下省的当值堂后官,也被陆续逮捕或驱从前行。

而随着这些内臣、外官和卫士的不断加入,宛如一股股愈发壮大的洪流;冲刷过正当混乱不堪、或是尚且不明所以的皇城腹地;将更多的宦者、宫人和女官,给惊扰奔窜而出。同样有人被当场拿下,也有人被解救释出追随前行。

但更多的人被勒令蹲守原地,或是变相的圈管在各自宫院中,禁止到处串联奔走。而在这股短时间内掀起的大势洪流,穿过了九州池、西隔城和右夹城;沿着永巷的长长夹道,抵达神都苑/上阳宫的东门——星曜门,方才再度受阻。

据守在此处门楼上的羽林军,根本就不露头,也不回应城下的呼喊,唯以大门紧闭相对。但他们也只是稍稍阻挡了半个时辰。随后,突然在星曜门内侧,响起的激烈呼喝、嘶喊和激斗声。紧接着宫门轰然大开,一干俘虏押解而出。

却是被剥光衣甲,背手而缚的数百名羽林将士;而披头散发的为首门将,甚至是天子李泓相熟之人。他就是当朝的驸马之一,当年还是太子李泓,为幽禁宫中(王皇后、萧淑妃所出)两位长姐求情,而得以降嫁的两位翊卫之一。

尚配了义阳公主的司阶中候,出身琅琊王氏远支宣城王氏的王遂古。数年前才从宣州别驾任上,被召回朝中改任右羽林郎将,算是当今天子的姐夫,也是饱受恩德之人;但此刻却站在拦阻上驾的对立面上,这无疑令人十分的齿冷。

因此,当垂头丧气的他,被押解到天子李泓的抬舆面前;面对陪臣和近侍的厉声斥责,却是抽动面皮、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;把头深深的垂落下去,只余一副生无可恋、但求一死的表情。而从背后突袭夺门得手,则是另一位驸马。

当初尚以宣称公主的翎卫郎官权毅。当初与王遂古一起被召还京城,曾在长安当任过金吾街使;又转任为北门屯军的万骑都尉。正是这位值守在南面,另一处提象门的驸马,毫不犹豫开门迎入了天子之师,又引兵绕道袭夺星耀门。

因此,作为某种表率和榜样的对照;肤色峻黑而消瘦老成的权毅,被召唤到了天子李泓身侧,亲口进行了勉励和嘉赏;当众命他为右羽林卫中郎将,随扈拱卫侧近戡乱,一同前往上阳宫面圣……而随着星耀门、提象门相继被打开。

太上、天后二圣日常居养的上阳宫/神都苑,虽然还有重重的宫阙和门楼;却已然防线全线瓦解了。无论是麟德殿、观风殿,还是甘霖殿、春丽殿、本枝院,或是飞龙殿、甘棠院、客省台;乃至是芬芳里、上清观,都再无人值守。

哪怕是最为核心的建筑群落——小上阳宫,也只剩下一堆不知所措的宫人、宦者;既不见守宫卫士,也没有品阶稍高一些的内侍和女史;就像是被人彻底放弃了一般。就这么任由天子李泓带来的兵马,占据和控制了各处要害折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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