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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氏家族身家超千亿,即便在省城也稳居前十,实力雄厚。

当年,陆家老太君为阻止陆昊继承家业,刻意撮合他与乔茹云成婚,硬生生拆散了他和李情。乔茹云虽是乔家女,却是老爷子的私生女,在家族中地位低微,从不受重视——这正是老太君选中她的原因:出身够体面,不至于辱没陆家;背景够薄弱,无法给陆昊提供助力。更关键的是,乔茹云对老太君言听计从,本质上就是安插在陆昊身边的一枚棋子。

婚后,两人感情形同虚设,多年来相敬如“冰”。后来陆昊搬离陆家主宅,乔茹云守着空别墅,想见他一面都难。在陆佳琪看来,这几十年的夫妻名分不过是摆设,乔茹云对大哥绝无真感情。

如今陆昊重伤住院,乔茹云突然来访,陆佳琪满心疑虑,猜不透她的用意。尤其对方在病房外大呼小叫,扰得需要静养的陆昊不得安宁,陆佳琪正要出去赶人,却听见大哥虚弱的声音:“小妹,让她进来。”

虽担心乔茹云说些刺激人的话,陆佳琪还是依言开门。门外,四名黑衣大汉组成人墙拦住去路,乔茹云正对着陆家护卫怒目而视。她身高一米七有余,身着碎花连衣裙,短发微卷,虽已年长,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姿。见门打开,她的怒气稍敛,对上陆佳琪毫不客气的目光,气势先弱了三分。

“你来做什么?”陆佳琪直截了当。

乔茹云强装关切:“佳琪,你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,我怎么能坐得住?听说他醒了,我立刻就赶来了。”

陆佳琪瞥着她躲闪的眼神,冷笑一声,却还是侧身让开:“进去吧。”

一进病房,乔茹云立刻换上悲戚模样,快步走到病床前,声音带着哭腔:“昊,你怎么会遭这种罪?我昨晚担心得一整夜没合眼!”

这番深情表演,让不知情的柳盈盈都有些发懵,陆佳琪却只觉讽刺——这演技,简直是老太君的“真传”。

陆昊看着她,语气平淡:“就是场意外,你不用特地跑来。”他刻意不提遇袭的真相。

乔茹云抹了把眼角,哀怨道:“你总对我冷淡,可我对你的担心是真的!我这就去求老太君,一定要彻查凶手!”

陆昊不接话,只是沉默听着。等她说完一堆场面话,见没得到回应,才转而问道:“你想吃点什么?我炖补汤给你送来。”

“大哥刚术后,现在还不能进食,只能靠输液维持营养。”陆佳琪冷冷打断了她的虚情假意。

“佳琪,原来是这样,是我考虑不周了,那我过几天再来。”乔茹云满脸不自在地解释。

陆昊眼中尽显疲惫,挥了挥手:“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吧,这里有小妹照料,你有空多陪陪老太君说话。”

“不如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你吧,别总麻烦佳琪了。”乔茹云犹豫片刻,还是开口提议。

“不用,照顾大哥是我的责任。”陆佳琪立刻回绝,她绝不能让乔茹云留在病房里。

陆昊闭着眼补了一句:“就按小妹说的办。”

乔茹云见此,只好拎起LV包,故作不舍地说:“那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又转向陆佳琪,“小妹,照顾人要细心,你多上点心。”

“不用你提醒,你先走吧,我也马上离开,别打扰大哥休息。”陆佳琪毫不掩饰对她的反感。

乔茹云讨了个没趣,最后看了眼病房,讪讪地走了。陆佳琪送她到走廊尽头,确认人走后才关上门。

“她走了?”病床上的陆昊睁开眼问。

“嗯,已经离开了。”陆佳琪点头。

陆昊沉默不语,他清楚乔茹云是老太君派来探底的。此刻他身体虚弱,对这趟来访更是多了几分警惕。过了一会儿,他疲惫地说:“小妹,你和盈盈先回去吧,有天安在这儿就行。”

陆佳琪应下,和柳盈盈一同离开,留他静养。两人走后,陆昊长叹一声——这次遇袭,彻底浇灭了他对陆家最后的期望。身体的伤痛尚可忍受,多年来亲情拉锯的疲惫才最磨人。他曾对老太君心存纠结,毕竟是生母,可如今看来,母亲根本不在乎他。即便此事不是老太君主使,也必然经过了她的默许。想到这里,泪水无声地从他眼角滑落。

另一边,乔茹云回到陆家,径直赶往老太君的院落。清晨阳光正好,老太君正拄着龙头拐杖散步,左手捻着褐色沉香佛珠,陪嫁仆人婉容跟在身后。院中奇花异草上挂着露珠,空气里飘着清香,这些名贵草木都是老太君的心爱之物。

“婉容,昨晚昙花开了吗?”老太君嗅着花香问。

“回老太君,东边的昙花昨晚开得盛,是好兆头。”婉容答道。

老太君应了一声,继续沿着湿滑的青砖小径往前走——昨夜下过一场小雨,地面还没干透。

很快,乔茹云匆匆赶来,在老太君面前站定行礼:“妈,茹云给您请安。”

老太君脸上露出笑意:“茹云,情况怎么样?”

“我刚从医院回来,昊没大碍,就是身子还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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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这阵子多去看看他,我老了,走不动路了。”老太君轻叹。

“您放心,我会的。”乔茹云恭敬应下。

“他态度如何?”老太君话锋一转,语气沉了下来。

“没看出什么异样,好像没多想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老太君喃喃自语。她望着小径上挡路的新生枝桠,伸手折断丢在一旁:“花草树木,争着出头的,早晚要被折。”乔茹云没听懂弦外之音,婉容却了然于心。

过了片刻,老太君又问:“病房里还有谁?”

“护卫看得紧,我费了好大劲才进去。对了,我还见到了佳琪,身边跟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。”乔茹云还在为被护卫阻拦的事抱怨。

“这个不孝女!跟她大哥一个样,回了省城都不来看我!”老太君气得用拐杖猛戳地面,青砖瞬间被戳出个小洞。上次陆佳琪回省城,就因马震雷的事和她不欢而散,这次回来更是连陆家大门都没进,怎能不让她动怒?她本想问那女人的身份,此刻满脑子都是对陆佳琪的气,便不再追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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