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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吕嫣忽略了,除了现在皇陵里的这只‘鬼’之外,就没有其他人想取这些绣衣使的命吗?

这一瞬间,吕嫣显然想到一个可能,如果这个可能是真的,那还真是让人悲哀。

“这些绣衣使,或许在下皇陵前,就中毒了。”

邓九公,圣君。

空气中微微安静,吕嫣的话,谢胥甚至反应了一会、才意识过来什么意思。随即他脸色黑了。

郑九则是从这微妙的气氛中品出什么,他表情微僵,看着地上那年轻死者的僵硬脸孔,回想起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。

替于趾逑干那些“脏活”的时候,这位于指挥也做过这种事。

为了防止有人中途背叛,执行任务之前,必须服毒。

要么任务完成,要么死。

只是眼前这个绣衣使,年纪明显太轻了。

“我记得他的名字。”谢胥忽然吐出两个字,“宋樾。”

谢胥原本对这些绣衣使并不伤心,仅仅因为,他是唯一一个不满弱冠的绣衣使。

想到这,谢胥的掌心不自觉又捏紧了。

吕嫣忽然明白,那惨死在石棺旁的绣衣使,为什么对谢胥最后说那句话。

有无相恶鬼。这句话可能不只是代表能换脸的‘鬼’,还代表,他至死都不知道害死自己的人是谁。

无相,无人。死无对证。

“这样看来你还算幸运,”吕嫣这时才慢慢看着谢胥道,“起码那位贵人、没给你服什么毒药吧?”

其实,吕嫣这句话也是在问。

真的、没有吧?

谢胥没有应答,他没有毒药,或许是因为在贵人的眼里,谢胥连喂毒药的价值都没有。

吕嫣看他的表情,似乎微微放下心来。

这样的事,谁都不好受,看着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,只感到悲惨荒诞。

这些人有什么非死不可的必要吗,没有。

他们的死亡,甚至是没有任何价值。

真的就好像,只是这皇陵的一块填砖一样。

谢胥收回眼眸,面色冷然转过身:“……继续走吧。”

吕嫣知道,现在的情况俨然不一样了,如果所有绣衣使都已经身中剧毒,那么,就算吕嫣和谢胥找到他们,阻止了那只鬼的猎杀,也可能救不了这些绣衣使的命。

吕嫣却三根青葱细指,微微捏住了谢胥的一只手腕,准确地说,是扣在他的脉门上。

呐,总要把一把脉才能放心。

谢胥感受到吕嫣的触碰,那一瞬间僵硬不动。

细细捏了片刻,吕嫣松了手,确实是没中毒,就是多少是有点虚。

谢胥:“……”

吕嫣佯装无事发生,“走吧。愣着干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