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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才醒来,状态还行,你要不要进去说几句话?” 林彬轻声提议,指尖在口袋里摸了摸,像是在确认什么,“医生说今天可以短时间探视。”

孙哲文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:“不必了,在外面看看就行。她怎么样?”

林彬叹了口气,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谁:“说话还不利索,医生说脑子里的血块还没完全消。脑子里想到的,却说不出来,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。” 他靠在栏杆上,背弯得像张拉满的弓,“不过医生说恢复的希望很大,就是需要慢慢来,急不得。”

“我一会要回开县。” 孙哲文看了眼腕表,时针已经指向下午四点“你还得辛苦一下,尽早找到人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 林彬点点头,“现在有些眉目了。我们从警方那里查到了当晚开车的人,叫赵安洋,现在人跑了,应该快有消息了。”

孙哲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要什么,就开口。”

林彬刚要说话,玻璃里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。付曦正努力地抬着手,似乎想够床头的呼叫铃,眼睛却一直盯着外面的他们,像是怕他们突然消失。林彬连忙对着她比了个 “安心躺着” 的手势,转身道:“我进去看看,可能是想喝水了。”

酒店的遮光窗帘没拉严实,一道刺目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地毯上,像条金蛇般扭动着。张平猛地从床上坐起,宿醉的头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,喉咙干得像要冒烟。他抓起枕边的手机,屏幕上的时间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—— 下午一点半。

“该死!” 他低骂一声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踉跄着扑到窗边拉开窗帘。海城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,楼下的车水马龙在他看来都像是在嘲笑。昨晚为了请交通厅的刘副厅长吃饭,他硬是灌了自己一斤白酒,对方却始终没有表态。

他手忙脚乱地套衬衫,纽扣好几次都扣错了位置,今天是周艳茹的送别仪式。他对着镜子扯领带的手顿住了,“现在过去,估计都散场了吧。” 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

他总觉得这个头衔是束缚,想方设法要摆脱 “省长秘书” 的影子,可真当这层身份随着周艳茹的出事烟消云散,他才尝到了世态炎凉的滋味。

这几天在海城的经历,像一盆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。以前去发改委办事,王主任总会笑着拉他坐沙发,递烟倒茶;如今他带着开县的项目材料上门,对方只让秘书冷冰冰地说 “主任在开会”。以前称兄道弟的几个厅长秘书,现在见了他要么低头看手机,要么绕着道走,仿佛他身上带着瘟疫。

昨晚请刘副厅长的饭局,更是让他受尽了难堪。他提前打电话预约,对方先是推脱 “没时间”,后来总算松口,却把地点定在城郊一家偏僻的农家乐。

席间刘副厅长全程只顾着和陪客聊高尔夫,偶尔扫他一眼,散场时他想搭个话,对方却拍着他的肩膀说 “小张啊,开县山清水秀,适合养老”,那语气里的送客意味再明显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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