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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房里的议论正热络,段晓棠推门走了进来,听了一通,顺着先前的话题接话道:“现在左武卫的构成,可够复杂的了。”

南衙诸卫本是朝廷精锐,并非地方杂牌军,向来讲究兵员纯净。

军士来源通常有两条最直接的路子,要么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入营服役,要么是地方选拔的精锐轮流上番。

可左武卫如今的局面,显然打破了这份 “纯粹”。

武俊江咂了咂嘴,深以为然地叹道:“还真是啊!”

现在的左武卫,说句不好听的,简直就是一支拼装起来的军队。

只不过范成达实在强横,能压下所有的异议,才没有给旁人落下派系林立的感觉。
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细数,有柴岳任大将军时留下的老底子,有范成达当年从右屯卫空降时,一并带来的嫡系班底,窦鸿云等人先前调动时,虽没能把麾下大军悉数带走,却也带来了几个心腹。

后来又添了三千江南兵,等到冯睿达入营,又带来了一部分原冯李大军的部将…… 如今,连左侯卫的人马也并入其中。

这般复杂的构成,若是放在向来追求 “简单纯洁” 的右武卫,足以让众将头皮发麻。

换做其他军队,早该派系林立、内斗不断,落个 “乌合之众” 的名声。

可左武卫偏不,即便成分混杂,依旧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强军,战力丝毫未减。

同样是大将军空降的左骁卫,杜松就不敢这么玩,凡事都得一步一步走稳,半点不敢冒进。

他可不想自己老了,反倒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。

宁岩的语气都免不得有些酸了,“难怪能做大将军呢!”

众人心知肚明,左武卫能有这般局面,并非全靠范成达的威压。

这些年,他们早已积累了充足的接纳与处理内部矛盾的经验。无论是老兵与新兵的磨合,还是不同派系的协调,都有成熟的法子。

只要给足时间,对外必定又是铁板一块,看不出半点裂痕。

段晓棠感慨道:“有的学呢!”

她在有“规矩”的南衙尚且要一步一个脚印,若放在野蛮生长的地方军队,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三天。

段晓棠这话若是落在不熟悉她的人耳里,怕是要多想。

难不成段晓棠也想学着范成达,谋个大将军之位?那吕元正屁股底下的位置,可就不稳了!

但熟知她性情的人都清楚,段晓棠不过是单纯觉得范成达的手段高明,有值得借鉴之处,并无他意。

武俊江实话实说,“怕是不好学。”

许多事就算知道道理,常人也未必能做到。

范成达并非惜技吝艺之人,但看他教出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。

范成明、庄旭,妥妥的将门“废物”,段晓棠倒是天赋出众,却被范成达教歪了,以至于两人的短板天下皆知——不会招降。

正说着,孙安丰从营门外快步走进来,脸上还带着几分窘迫,方才一路上,不少同僚见了他就打趣,指着旁边人就问道:“三郎,瞧一瞧,这是你的袍泽吗?”

孙安丰打又打不过,只能加快脚步,赶紧躲进公房,寻求上司的“庇护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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