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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他的愿望并未实现,很快笑面虎就退了回来,对着他摇摇头。

铁罗汉不免失望,但此地不宜久留,当即做了个撤的手势。

笑面虎当即将门闩恢复,又从原路翻了出来。

整个工作行云流水,丝毫没有搞出多大动静。

直到两人走去很远,笑面虎这才解释:“里面只有一个女人熟睡的声音,王德发肯定不在。”

铁罗汉并未怀疑,因为他相信老二的耳力。

“妈的,害咱们兄弟白跑了一趟。”笑面虎很是恼火,“老二,我不是说你啊。我是说王德发那个王八蛋。”

“大哥,是我的错,都怪我。”

“先回去,不说了。回去!先睡一觉再说,还有明天呢!”

回去便寻不到黄包车了,好在两人都是土匪,山上的路崎岖无比,城里这点路不算什么。

不过即便如此,回到住处也是一个多小时后了。

笑面虎去洗澡,铁罗汉却死活不肯,只是端了盆凉水兜头倒下去。

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,刚才他们还去过的小院,此刻竟有灯光从东首正房透出来。

王德发披着衣服,坐在床边,借着昏黄灯光,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,嘴角微微上扬,暗暗点头。

比家里的那个黄脸婆抽着顺眼多了,要相貌有相貌,要身材有身材,还年轻听话。

之前那两个土匪闯入小院的时候,他不在屋里,而是在地下室。

半年前,王德发深感世道不太平,便秘密寻了几个可靠工匠,趁着夜色,在屋子下面挖了一间密室出来。

这密室极为隐蔽,入口在一处不起眼的柜子后面,平时用杂物遮挡,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
这密室对王德发来说,作用极大。

平日里,他将一些值钱的家当,如金银珠宝、古董字画等都藏在里面,以防不测。

而关键时刻,这密室更是能保命。

其实,王德发也不知道,正是因为自己去地下室清点财物,这才无意中躲过了一劫。

忽然,女人悠悠转醒,睡眼惺忪地看向王德发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:“发哥,外面咋这么亮啦?”

王德发笑着凑过去,轻抚她的头发:“没事儿,我刚上来,把你吵醒了,抱歉,抱歉。”

女人坐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,随即开始撒娇:“发哥,你之前说要给我买的那件绸缎旗袍,还有那对翡翠耳环,咱啥时候去买嘛?你看人家隔壁张嫂,新做了件衣裳,戴了副镯子,可风光了。”

说着,她摇晃着王德发的手臂,眼睛里满是期待,小巧的鼻子还微微皱起,模样十分可爱。

王德发被她晃得直乐,点着她的鼻子说:“好好好,都依你。最近正好手头宽裕些,等过两天,我就带你去,把你看上的东西都买回来,让你也风光风光。”

女人听了,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,一头扎进王德发怀里,娇声道:“发哥最好了!我就知道你疼我。”

王德发紧紧搂着她,在她脸上亲了一口。

这次去常州,可谓是乘兴而去,败兴而归。

去的时候满心期待能大赚一笔,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。

越想越是眉头紧锁,心里窝着一团火。

这火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,实在是科长闵文忠太黑了。

那闵文忠就像一只贪婪的饿狼,在分利益的时候,不仅把肉都扒拉走了,甚至连汤都不想给他王德发留。

王德发累死累活跑前跑后,到头来却只得到那么一点可怜的报酬。

“妈的,老子跟着你这样的上司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。”他忍不住自顾自地低声嘀咕甘。

“你刚才说啥呢?”女人问。

王德发猛地回过神来,脸上的愤怒瞬间换成了温和的笑容,轻轻摇了摇头说:“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

即使是自己的女人,有些话也不能在她面前说。

尤其是闵文忠,那可是个非常记仇的人。

要是让闵文忠知道自己在他背后说坏话,就完蛋了。

他一脸严肃地看向女人,郑重叮嘱道:“你听好了,最近可千万别出去显摆露富,免得被人盯上,到时候惹出麻烦,可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
女人听到这话,嘴角一撇,满脸不服气地反驳:“发哥,你这么厉害,还有人敢找你的麻烦?咱在咱这南京地界,谁不给你几分面子呀。”

王德发一听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一本正经地呵斥道:“我?厉害个屁!跟那些大人物比,我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。老子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勾当,多少双眼睛盯着老子呢。老子可没有跟你开玩笑的意思,若是不听老子的,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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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被王德发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,赶紧说道:“发哥,我错了,你别生气。我以后一定听你的,不出去显摆了。”

王德发看着女人认错的样子,怒气这才消了些,叹了口气说:“我也是为了你好,你听话,咱平平安安的,比啥都强。”

女人连忙点头,乖巧地依偎在王德发身边。

随后,王德发又叮嘱女人千万不要泄露他的行踪。

他已经想好了,除了特务处本部,绝对不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过夜。

这个决定同女人说了,女人又不乐意了。

王德发只好好言好语地哄了几句,总算是哄住了。

院中异迹,暗涌危机

王德发在屋里叮嘱完女人,心里还是有些烦闷,便披上外衣,去院子里转转,想透透气。

月光洒在院子里,静谧中带着几分清冷。

他慢悠悠地踱着步,眼睛随意地扫视着四周。

突然,一串脚印映入他的眼帘,那脚印有些凌乱,深深浅浅地印在泥土上,显然是有人刚刚来过。

王德发的心猛地一紧,他蹲下身子,仔细地观察着这些脚印。

从脚印的大小和形状来看,应该是个成年男子留下的,而且看方向,是从院墙一直延伸到他们睡觉的东首正房。

王德发眉头紧锁,脑海中迅速思索着:会是谁呢?

难道是之前结下梁子的人找上门来了?

还是那些觊觎他财物的人在暗中窥探?

一阵冷风吹过,王德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他满心以为,此次悄无声息地抵达这里,定是神不知鬼不觉。

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他甚至连几个平日里最为信任的心腹都没有通知,自认为将一切安排得密不透风。

可谁能想到,即便如此谨慎,还是不小心露了行踪。

这就如同精心搭建的积木城堡,在不经意间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碰,瞬间摇摇欲坠。

真是典型的人算不如天算啊,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们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时候,开一个残酷的玩笑。

回想起来,那人来的时候,自己应该就在地下室。

惊恐之余,又不禁暗自庆幸,老天保佑啊,若不是阴差阳错进了地下室,后果真的不堪设想。